樂桃桃

前天深夜。
電話響的急促，因為燈節期間作息不正常的我，兀自在朦朧睡意中掙扎。
等到確定是家中電話在響時，
妹妹只留言給我：
姐，外婆早上四點半的時候過世了，你打個電話問阿姨要不要幫忙？
聽到留言時頓了一下。
其實我跟我外婆不是很親近。
主要還是因為我很少呆在家中的關係。
不過去年暑假期間，大概六月份以後搬回爸爸家住以後，
雖然一天當中只有幾個小時會遇上外ㄤ婆，
但我就喜歡上外婆那偶爾的吐槽跟爽朗的態度。

其實之前就知道外婆病況不好，
但是自從換了醫生以後，
病情只能用急轉直下形容。
從我剛回家外婆還能跟我說說笑笑或是出門前幫我鎖門，
到十月份換了醫生以後，
整個情況幾乎就失控了。
看著外婆越來越瘦、食不下嚥、昏睡的時刻比醒著多。
儘管我大概是這幾個月以來才算密集的與外婆親近，
那感覺還是很難以用言語形容。
我只記得，
去完台南帶回來的意麵、
去土夏順道買回來的麻豆碗粿、
去新竹買回來的蔥油餅，
外婆那一向挑剔的嘴，對於上述食物的讚賞，
以及後來醫院中外婆看到我跟小何的開心，
甚至到後來外婆已經瘦到沒有力氣走路、昏昏沉沉沒辦法自己吃東西。。。。。

我回到家看到外婆的大體時，
眼淚就忍不住一直流下來，
老妹好奇我為何如此傷心？
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原因，
只是我知道心裡隱約知道我喜歡這位老人家，僅管相處時間的不很長，
但我已經似乎很習慣他的調侃與玩笑話兒。

我知道外婆有很多不甘。
我不禁想到自己，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父母的養育之恩是何等偉大？？？？？？
在送走外婆大體到殯儀館時，王阿姨要我們叩謝拜別時，
聽到她說：
歐巴桑功德圓滿了。
後輩拜別，尤其是父母養育之恩，要三跪拜答謝。
我眼淚整個止不住。

外婆可以說是幸福又辛苦，
幸福的是有兩個孝順的女兒跟女婿
辛苦的是兒子都沒了聯絡或親近，
最掛念的大孫在病重彌留前都沒有來看過一眼、
還有往生以後兒子要否迎他牌位祭拜？
我只怨自己沒有好好陪伴這位老人家，
在他還有體力品嚐美食時多帶點名產給他享用、
在他還有力氣走動時多帶她出去走走、
或是多陪他聊聊天、
吐吐槽。。。。


我不知道我會這麼難過。
我想再多的早知道，都比不上看到一動也不動的冰冷的外婆，那樣的心酸。